栗子熟了 文/魏晓雪
我的家乡盛传着这样一句谚语:“七月杨桃八月楂,九月板栗笑哈哈”,真是再贴切不过了。每年阳历八月底九月初,漫山遍野的板栗,在温热的秋风里,欢快地咧开了嘴,笑着、跳着,迎接着我们去采摘。
金寨,地处安徽西部,大别山北麓,土壤呈酸性或微酸性,适宜板栗生长,年产量约3万多吨,销量位居全国第一,因此被国家林业局命名为“全国名特优经济林板栗之乡”,也是全县的重要支柱产业之一。X家就种植了2块山的板栗,约10亩,产量较好,收入颇丰。
每年的这个时候,不用等到X挨家挨户地叫,所有的亲戚朋友早已整装待发,只等X一句话“今天我家打板栗”,所有的人,不论是在外打工的大舅、二舅,还是远嫁的三姨,还是年近六十的二姥爷、三姥爷,还是整天埋头玩耍的我们,都纷纷赶去X家打板栗、拾栗子、挑板栗壳。
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,没有人想着偷懒,没有人选干巧活,不用分工,所有人各司其职,只见年长的二姥爷、三姥爷、X夫他爸,站在离地1米左右的树杈上,站稳后,双手晃动着4米多长的竹竿,使劲地朝向无人的地方敲打板栗,板栗便哗啦啦地直往下掉。这是一个技术活,我总觉着,若换做我来打,板栗肯定都往我身上掉,那浑身的刺,非把我扎成刺人不可。女人们,留几个在家做饭,其余的都带着孩子去山上拾栗子,人手一根竹夹,右手夹起一个板栗,扔进左手拎的竹篮里,竹篮装满后,将其倒在山下专门挑板栗用的大篮子里,然后精壮的爸爸、姨夫、舅舅们便挑起百来斤重的挑子,走五、六里的山路、田埂,将之送回X家。而我,最乐意捡栗子,那张开了嘴的板栗,经不起敲打,只要一用力,它们便毫不留情地离开板栗壳的怀抱,欢天喜地地砸了下来,那场面,激动人心啊,孩子们一边欢呼,一边拾,一边偷吃,小时候,最大的幸福不过如是了。
临近中午,所有的人,汗流浃背、饥肠辘辘,一X人,挑板栗的,背栗子的,拎水壶的,空着手的,一路说着笑着,赶回家去吃那人间美味──板栗烧鸡。乡下土生土长的大公鸡,搭配新鲜香嫩的板栗,两种味道很好地融合在一起,任谁吃都赞不绝口。
饭后,大家齐心协力接着干,直至10多亩的板栗都打完挑回家,才算完事。
小时候,最喜欢这个日子,因为有很多栗子吃;长大后,特怀恋这个日子,因为这是一次亲朋好友联络感情的盛大聚会。可是,现如今,我却没有机会参与其中了。
作者简介:魏晓雪,安徽金寨人,硕士研究生毕业,谋生于江苏常州。“故乡遥,何日去?家住深山,久作龙城旅。”以文字记忆家乡,想念家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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